Monday 28 March 2016

克羅地亞- 薩格勒布:把遺物埋葬在失戀博物館 (上)


我終於知道為何上天要安排我在此時此刻到克羅地亞走一趟。
原來,這裡有個地方是我必須要去的。

兩個月前,為了學習巴爾幹半島的歷史,我和他決定到克羅地亞。安排行程時,我猶疑要不要把著名的「失戀博物館」加入行程。畢竟,熱戀情侶參觀「失戀博物館」,自己都覺「大吉利是」。

誰知,今天,二人遊竟變一人遊。

失戀博物館遂成為我此行必須要去的地方,因為我要把這段關係的遺物埋葬於此。

博物館接受世界各地失戀者的捐贈,他們的戀愛見證物就是館中展品。

出門前,我匆匆把要帶過去的東西放塞進一個公文袋,就上機了。

我早前寫過,失戀的人跟喪失親友的人,腦部運作十分相似。分別是前者悼念的是死去的感情,後者悼念的是死去的人

前往失戀博物館的心情的確跟出席喪禮無異:接受了「死亡」的事實,為舊人往事,舉行一個告別式,然後繼續餘生。

分別在於,今天我先吃「解穢酒」。為了趕飛機,我沒吃午餐。

這場「解穢酒」就在失戀博物館的咖啡館中舉行,食物平平無奇,驚喜卻是黑板上的WIFI密碼。
Just____Friends  (With space just as it should be J )

喝著LATTE,吃著巧克力蛋榚,我把公文袋裡的物品,逐一拿出。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它們:年的生日卡、馬爾他遊記、攝於巴塞隆拿、台北、西西里、山頂、愉景灣、中環藝穗會的合照。

親切的舊人、難忘的往事、窩心的對話,珍而重之的感情,確確切切存在過,卻又這麽近,那麼遠。

究竟是從哪一剎起,他決定轉身離去?

這個問題在腦海一出,我立刻刹掣。今天來到這裡,就決定不再問究竟,因為過程和原因已不重要,結局才是當下。

我把他親手造的馬爾他遊記緊緊擁在懐裡,十秒後,把所有物品放回公文袋,昂然走向接待處。

這個儀式我在出發前已在腦中演練多次,每次我都眼淚直流。奇怪,來到現場,我沒有呼天搶地,亦沒有依依不捨。直至職員跟我說,「不好意思,你要收到確認電郵才能放下物品呢。」

我立刻焦急哽咽,「我是從香港遠道而來,我只會在Zagreb留一天,我必須今天把這些東西留在這裡。」

我跟他們解釋我早於一星期前已於網上填表,但不知怎的到現在還沒收到博物館的確認。

幾位職員猶疑了好一陣子,我制止不了眼淚。他們都露出同情的眼神,其中一位說:「好吧,我破例幫你一次,我先把物品收下,你回去收到確認電郵,再轉寄給我。」我連忙道謝。

我跟他們交代馬爾他遊記是捐贈予博物館作展品的,其餘遺物就請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幫我處理。他們就幫我辦手續: 

Object / Exhibit: A Travelogue of our Sicily Trip in 2015
Dur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21 months
Description :
I am a story-teller and he is a story-collector.
I thought we would travel around the world and write our life story together.
One day, he said there were no more new stories inside me. He walked away.
Why? Every breath I take, every step I make, composes a new story every day!
I bury this travelogue here and continue with my journey.
Close this chapter and write my own story.

手續完成,我再次跟職員道謝:「衷心感謝你們,我很擔心不能把這一切留下。」

她說,Don’t worry. You will definitely leave all this behind and you will be fine.


我轉身步入展覽廳,等待著我的,卻是更多的眼淚……

Friday 25 March 2016

地球:若不幸見到 ISIS,你可說什麼?

Photo Credit: Wikipedia

比利時的恐怖襲擊,令歐洲人心惶惶。「倫敦安全嗎?」,再度成為同學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同學B喜歡玩角色扮演,經常分析高危地點,暫時迴避,以求保住小命,「假如我是伊斯蘭國,我會炸_____」

King’s Cross?因為那裡是交通中心點,集合多條地鐵線,還有 Euro Star,人流極多!
Westminster? 因為那裡是政治中心,有House of Parliament Buckingham Palace
Heathrow? 仲駛問?機場嘛!

同學小丸子突然眼裡一閃,轉向我問:「喂,你不是正在學阿拉伯文嗎?教我們幾句旁身啦!若不幸遇上ISIS,都可以求情嘛!我想學講『我係強國人,英帝美帝都係我仇家,自已友!』......」

同一問題,中午跟家中老幼SKPYE時,竟然再度出現!
「喂,你不是正在學阿拉伯文嗎?我想袋住一兩句可蘭經!」
「喂,你不是正在學阿拉伯文嗎?刀下留人點講?」
「喂,你不是正在學阿拉伯文嗎?大人饒命呀點講?」

喂! 我的確學了阿拉伯文半年,但仍只會28個字母、一些簡單生字、及如何跟人打招呼。
死到臨頭,我想你無興趣跟ISIS打招呼。

更何況ISIS不一定說阿拉伯文的!
很多恐佈分子都會說英語,而且說阿拉伯語的,不一定是恐佈分子!我的阿拉伯好友們都是極善良的人。

不過,既然大家突然對阿拉伯文感興趣,我還是請教了老師以下句子的讀音,附送真人發聲錄音,歡迎收聽。請留意,阿拉伯文從右讀起。

1. 「求下你唔好殺我!」
تَقْتُلْنِي لَا
整句發音:「啦TALK 肚尼」



2. 「兄弟,自己人!」 (我都係你兄弟)
أَخُوْكَ أَنَا أَخِي
整句發音:「阿HE  阿拿 WHO 卡」




3. 「冷靜啲,有事慢慢講,唔啱講到啱!」
نَحُلُّهُ أَنْ نُحَاوِلْ وَ فَلْنَتَكَلَّمْ إِهْدِئْ‌
整句發音:「EAT 下爹   花拿他卡林   嘩露蝦WE   ANNA  WHOWHO



興幸老師沒笑我戇___,但他說了一句 ,None of these would work in a real life scenario.....

我以笑遮醜,Haha ....What will work then?

老師無奈回應,To be honest, nothing will work! These people are crazy!


隨文附送真人錄音,老師感性演繹:

請留意,阿拉伯文本應從右讀起,但技術問題,文中又中又英又阿拉伯文,電腦把次序變成從左到右。

Tuesday 15 March 2016

丹麥—哥本哈根:去丹麥「九龍城寨」食大麻?

天寒地凍,無事可做,我和旅伴誤打誤撞參加了一個免費步行團,前往Christiania

所謂「免費」,其實團友還是要付貼士的,只是金額多少,悉隨尊便。一般在行程完結時,導遊便會掛上慘情笑容,然後說:「我是全賴貼士維生的」,令你不好意思揮一揮衣袖,不放下一張鈔票。當然面皮夠厚的,還是可以在團友中悄悄踲走。

出發前,我們對Christiania一無所知,只知它離高橋廣場(Højbro Plads20分鐘步行路程,且有「自由城」的稱號。我們懵懵懂懂,團友們卻未出發,先興奮,嚴陣以待,「請問我們是不是由現在起不能跑,不能拍照?」

導遊耐心解說:「不是,不是,一來我們還未到達Christiania,二來只是在Pusher Street才有這些限制。」

什麼?不能跑?不能拍照?鬼屋嗎?心中乍現司徒法正的肖像,暗呼了他那金句「出事架嘛」[1]

20分鐘後,我們到達Christiania,門口刻著,You Are Now Leaving the European Union.  我們正離開丹麥?!我可沒帶護照!導遊不慌不忙地說:「各位團友,這裡沒有海關。」

Christiania的街道不太乾淨,濕滑有泥濘,到處都是顏色鮮豔的塗鴉,和一些空洞的樓房。出入的人總是瘦瘦削削,面俗憔悴,滿佈皺紋,眼神疲累,間中幾個披著長髮背著結他的,有點像頹廢版John Lennon,難道嬉皮士都是這樣的嗎?

Imagine 確是這裡的主題曲……

1971年,此處原為空置軍營,一群嬉皮士和露宿者拆下圍欄,一湧而入。由於地方太大,人大多,警方清場不果,佔領者便從此進駐軍營。翌年,佔領者與軍營擁有人,即丹麥國防部,就水費電費達成協議,並獲正名為「社會實驗」。嬉皮士們從此就在這個自治範圍,大搞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實驗,引進他們理想的生活方式:成立自己的政府,不搞精英管治、奉行同意民主(consent democracy) ,即使酒鬼都可以有Say ;推崇綠色生活,區內只能踏單車、不能駕車、垃圾要分類。Christiania有自己的貨幣和共公財政制度,目前仍住有約八百名居民。[2]

至今,政府始終無法整頓Christiania,警方更曾指他們不能公開地自由進出該區。一些官方旅遊網站都奉勸遊客要小心為上。乍聽起來,有點像香港昔日「三不管」九龍城寨。但有人認為,Christiania能一直存在是丹麥的光榮,體現這個北歐國家的包容和創意:一群前衞分子,反抗政府,建屋修路,開放接受社會邊緣人,建立自己的天地。在激進但多元的氣氛下,「用自己的方式」維持秩序。[3]

但嬉皮士總難免與大麻扯上關係。

Christiania裡頭轉了幾個街角,進入Pusher Street。整條Pusher Street都是售賣大麻Hash的攤檔,一個接一個,生意不俗,甚有年宵風味。那些攤檔的設計有點像銀行櫃位,分別是他們不用玻璃做分隔,而是用木板或布,中間開出一個交易小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只見賣家的手,而不見其貌。

有人會把毒品分成Hard DrugSoft DrugHashSoft Drug的一種。 Hash的支持者認為,偶爾使用Hash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低於合法酒精。Christiania裡的居民的立場是:支持Hash,抵制Hard Drug。因此想藉機在這裡從事Hard Drug交易的人會被居民趕走。但目前,在丹麥使用Hash仍屬刑事罪行。

Pusher Street禁止跑步,因為有人跑就代表警察來掃蕩。因此,遊客不准跑,以免引起「商人」不必要恐慌;不准拍照,「商人」非但無興趣跟你來個SELFIE,更不會想在FACEBOOK中被警方TAG中。

作為一等良民,我可真未見識過大麻,躍躍欲試。倫敦的朋友曾說:「難道你不曾在街頭聞到『草』味嗎?我不時在街頭嗅到呢!」草?甚麼草?我只聞到泰晤士河旁那條發霉臭草。
現在我知何謂「草」味了,有點像香煙,但略帶草藥味。正當我腦海想著如何兌換Christiania貨幣,然後去…….

旅伴卻以政府宣傳廣告的腔口,義正嚴詞:「企硬!TAKE 野衰硬!」

突然,兩名團友舉手離隊,導遊跟他們握手,單一單眼說:「不要做違法的事喔。」

他們相視而笑,唯唯諾諾的說:「OKAY! OKAY! 」,然後瞬間消失。

延伸閱讀:

1: 司徒法正「出事架嘛」由來http://evchk.wikia.com/wiki/%E5%8F%B8%E5%BE%92%E6%B3%95%E6%AD%A3 
2Christiania – the green lung of the city
3“You Are Now Leaving the European Union” http://www.vanityfair.com/news/politics/2013/09/christiana-forty-years-copenhagen

Photo Credit: Department of Wandering
http://departmentofwandering.com/freetown-christiania-inside-copenhagens-hippie-commune/

Friday 11 March 2016

丹麥—哥本哈根:在Arken Museum 看到丹麥女孩的真身


在倫敦Covent Garden看畢《丹麥女孩》(The Danish Girl),甫出影院,一眾友人即議論紛紛。

「那個老婆Gerda的愛偉大到不可思議!」
「是愛嗎?還是沉溺而已?老公Einar變了女人 Lili,已不是她所愛的那個人了!」
「我分不清究竟Lili還是Gerda才是主角!」

我靜默地忍著一眶眼淚,發了個短訊:「我看了《丹麥女孩》,不停問自己,他日你變了女人,我還會愛你嗎?」
他覆了一句: 「傻瓜 >3<

變了性,可以愛。變了心的,還可以愛嗎?

Gerda Wegener 為我提供了答案。

在哥本哈根短短三日,竟讓我碰上了史上最大型的Gerda Wegener畫展。

從哥本哈根中央車站出發,只需25分鐘就到達Ishøj站,再坐10分鐘UBER,就到達 方舟現代美術館(Arken Museum of Modern Art)。「方舟」此名,改得沒錯,四周人跡罕至,美術館旁就是汪洋大海。

一進展覧廳,電影裡的畫面逐一湧現,當日在影院中的激動和糾結再度湧上心頭。戲裡出現過的畫乍全不是虛構,一幅又一幅真跡就在眼前!

1904年,Gerda與風景畫家Einar Wegener 結婚。1930年,Gerda支持丈夫接受變性手術,成為史上最早變性人之一  Lili Elbe

Gerda的作品大多以女性為主題,內容大膽前衛,筆下的 女子個個嫵媚、高貴、獨立

早在1920年代,Gerda已高舉女性獨立旗幟。其中一幅令我印象深刻的作品,1927年面世,名為  “Girl and Pug in an Automobile”Gerda 以裝飾藝術風格 (Art Deco),描繪一名女子駕著閃亮紅色跑車風馳電掣,飄逸的外衣,說明跑車的馬力遠超背景中那兩頭真馬。而此女子更是非一般女子,她是一位Garçonne Garçonne一詞由法國作家J.-K. Huysmans1880年發明,意指那些束短髮、穿男裝、妝容突出的女性。這位Gerda筆下的Garçonne不但打扮入時,且自由駕車,前往自己想去的目的地,乘客座上陪伴她的不是一位男士,而是一頭可愛八哥犬。

在自由的藝術國度裡,Lili Gerda有自己的小天地, Lili活出她的女性身份,而Gerda則用畫筆盡情發揮。Lili Gerda最喜愛的模特兒,不少作品都是Lili 的肖像畫。畫中的Lili形像百變,千嬌百媚,意態撩人,坦白說跟展覽館中Lili的巨型實照頗有出入,戲中Eddie Redmayne的造型甚至比真實的Lili還要美麗。但從Lili 的肖像畫中,觀賞者確能真切感受到GerdaLili的愛意,欣賞之情盡顯筆下,沒有愛,根本不能看到Lili的美;沒有愛,根本不能支持愛人的一切選擇和決定,哪怕外人認為那些是自私和不負責任的決定。

Gerda在幾幅作品中,描繪了她跟Lili共處的快樂時光。她們會互穿大家的衣服,又會一起到巴黎遊樂園The Magic City,出席一年一度的同志化妝舞會。直至1935年,這個化妝舞會一直是LGBT界盛事,亦是他們的心靈避難所。因此,坊間有傳Gerda有女同志傾向。1925年,Gerda為色情書籍 The amusement of Eros,創作了一套12幅的插畫,以幽默但高貴的畫風,繪出兩女之間的魚水之歡。

1930年,Lili在法律上正式成為女人,獲發新護照,且不再與Gerda同居。由於Einar不再存在,所以無法與Gerda離婚,丹麥國王遂特別頒令終止二人婚姻,EinarLiliGerda和平分手。

Lili後來愛上了藝術品商人Claude Lejeune.,更希望與他共諧連理。1931年,Lili為求懷孕,接受子宮移植手術,三個月後因器官排斥,與世長辭。死前幾天,她給家人寫了一封信:「我知死亡將之,昨晚我夢見媽媽,她握著我的手臂叫了我Lili,爸爸也在場。」

1931年,Gerda改嫁意大利空軍軍官 Fernando Porta ,移居摩洛哥,但仍保留Einar的姓氏,在往後的作品裡,自稱為Gerda Wegener Porta。惜新夫耗盡她的積蓄,二人1936年離婚,Gerda1940年在貧苦中去世。

無論EinarLili怎變,Gerda都愛,只是愛的方式不一樣了。

一行禪師在著作 How to love 裡,分享了愛的定義 -- “Understanding is love’s other name. If you don’t understand, you can’t love.” 

禪師提醒我們,只有令人快樂的動機並不夠,因為人人對快樂的定義截然不同。要令你的愛人快樂就要明白他們的需要、痛苦、和願望,而非自以為是地假設自知怎樣做就能令愛人快樂。

“One of the greatest gifts we can offer people is non-attachment and non-fear.”

Gerda 明白成為真女人是Einar的畢生願望,只有這樣Einar才會得到快樂。

超越執著、超越恐懼,她放開Einar,成就了Lili


Gerda 做到了,我呢?J

Wednesday 9 March 2016

丹麥—哥本哈根:尋找最快樂的人

若人生中每個遭遇都並非偶然,而是事出有因,那背後必定有位很出色的編劇,不斷為劇情埋下伏線,讓故事發展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我們作為劇中人,只顧埋首配合劇情,落力上演一場好戲,直至驀然回首,才驚訝故事脈落原來早有安排。

分手後,首次出門,目的地是丹麥哥本哈根。

兩個月前,訂機票時全因貪平,Ryanair 大平賣,倫敦飛哥本哈根,只需港幣約180元!不去對不起自己呀!

誰知,丹麥原來是世上最快樂的國家之一。聯合國《2015年世界幸福報告》指,瑞士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國家,冰島第二、丹麥第三。此前,丹麥多次居於榜首。

上天何以安排我此時到丹麥?

這幾天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我實在開不了心。有研究顯示,失戀的人跟喪失親友的人,腦部運作十分相似。分別是前者悼念的是死去的感情,後者悼念的是死去的人[1]

甫到埗,寒風刺骨、天色灰暗、細雨濛濛,北歐風建築的簡單設計毫無激情。這裡沒有羅馬的熱情、巴塞羅那的繽紛、巴黎的浪漫。世上最快樂的人?玩我咩!

我和旅伴參加了一個免費Walking Tour ,導遊說這裡的人都不抗拒交稅,甚至有人會樂意交多點稅,理由是我交多點稅,我和子女就能享有更好的福利,何樂而不為?例如政府不但供你的子女讀碩士之餘,還會給他們發零用錢。

我對此半信半疑,丹麥人不會「快樂」得把交稅視作「歡樂滿東華」吧,多多益善?畢竟美國文豪馬克吐溫Mark Twain說過:「人生中有兩件事必然會發生,就是死亡和交稅。」( The only two certainties in life are death and taxes),足見交稅就如死亡一樣「是禍擋不過」!

我為此向UBER司機求證,他來自羅馬尼亞,在哥本哈根住了五年,「我不覺得抽稅重呀,交出這筆金錢,就能得到這樣的福利,不錯!但我不認為本土丹麥人很樂意交稅呢,他們覺得稅重,是因為他們沒試過在其他國家的制度下,稅白白交了,卻可沒甚麽福利。」

在哥本哈根的幾天,從前跟他旅遊的片段一一湧現,昨日的快樂,成為今天痛苦的根源。

在逾百年歷史的Magasin du Nord百貨中,吃著丹麥甜點Hindbærsnitter,我還會找到快樂嗎?

突然,旅伴輕怕我膊頭,「你知道丹麥人的快樂是怎樣的嗎?」

「你抬頭看看,這個咖啡廳裡頭的人都很平靜,安然自在,雖沒有高聲談笑,卻面露愜意,積極地與身邊人交流。」

這讓我想起多年前好友給我說的一個故事:專家發現最快樂的小狗,不是那些活躍、一天到晚蹦蹦跳的熱情小狗,而是那些平靜、沉著、堅定的小狗。它們的耳朵都會垂下來,姿勢放鬆,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安全感。

人,不是也一樣嗎? 神魂顛倒的狂喜是真·快樂嗎?何必繼續在他人身上尋在安全感。

抬頭看,快樂就在眼前。

世界如常運作,為何你偏要圍著傷心自轉。

1: How to Mourn a Breakup to Move Past Grief and Withdrawal




[1]